又到了秋天,每次下班經過住家附近的帝王薑母鴨,人潮已經越來越多,傳出的香氣加上些許涼意 總是提醒著我對薑母鴨的味覺記憶。

小時後從沒吃過外面賣的薑母鴨,但是每到冬季,迷信食補的媽媽總會買一大麻布袋的老薑, 將老薑用果汁機打成汁。爸爸不知去那買的番公(閩南語,公的紅面番鴨),去除內臟洗淨後放 入大甕中,加入薑汁後放到灶(小時候家裡有灶)上的大鼎(閩南語)中,大鼎加上水後,不時要 添柴火去熬。那大甕外型很像縮小的骨灰罈,而番公也不像現在商家那樣剁成一塊塊,而是整 隻完整的放入大甕中。

冬天吃完飯後,家人看著電視,總要利用廣告時去看看要不要添柴火,時而可以聽到熱水滾滾 的聲音。添柴火這件事是小孩工作,我們都很懶惰,總是要輪流或是要猜拳。九點多要上床睡 覺前,爸媽都會要每人喝上一碗滾盪燙薑湯,湯上頭總是浮著一層油。喝下後整個身體就暖 起來,即使外頭風聲呼呼,也不覺得冷了。

這甕湯每天都要熬,不時會再添加薑汁進去,幾天後那隻番公就會骨肉分離,湯頭越來越濃稠 ,已經分不出是湯是肉了,肉全散在湯裡頭,這時的湯是最棒的。現在外頭賣的薑母鴨,都不 及小時後媽媽做的好吃,那種屬於幸福味道的回憶,是沒法被取代的。我的影像記憶裏,還會 不時出現冬夜裏,廚房傳來大鼎滾水聲音,偶爾爐火的爆裂聲(像燒竹子就會有這樣情形),全 家人在一起看電視,心理頭就會滿滿的溫馨。至今,如果家裡有人夜裡未歸,心裡總是不踏實 ,一定要大家都在了,才能安心入睡。

小時候放假總是在外頭到處玩,餓了、渴了就回家找東西吃。有一次一回家翻開冰箱,有個寶 特瓶裝著黃色液體,我也不多想打開就往嘴裡灌,發現味道不對已經來不及,都進了喉嚨吞進 肚子。原來哪是媽媽打好的薑汁,這件事被引為笑柄,維持了一段時間。

咕嚕常開玩笑說小學時大家水壺裡裝的是開水,我裝的是薑湯,所以我至今都不怕冷,很少感 冒。我總是笑而不語,我仔細想我的衣櫃裡沒有外套,在平地過日子,除非寒流來,冬天我是 不需要外套。不知道這跟小時候吃很多薑母鴨有無關聯,這沒有解答。以前我回答過這問題, 現在我試著用另外一種說法回答咕嚕。

前一陣子看了一部以色列電影「男人心中只有男人」(Walk On Water),片中有兩個男人, 一位是以色列人、一位是德國人,兩人在黑海做完黑泥SPA後在沖澡,以色列人問德國人:你 小時後沒行割禮喔!為何要割禮?因為這樣那個看起來會比較大阿!喔,這很難證明,畢竟我 只有一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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