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山買魚－樹林大同山、青龍嶺－ixionwheels

自從幾週前去爬了鶯歌到百年榕樹的步道後，就一直想要把樹林、鶯歌一帶山探訪一次，雖然不是一次走完，但我喜歡在地圖上看到綿延的山脈是熟悉的，是走過的。

一個週日我起很早，開著車經過龜山到樹林，這條道路是沿著鐵路，一大清早不塞車，不用半小時就可以到樹林。這裡的登山步道很受歡迎，因為我完全不須要問路，跟著車子、人潮就到了大同山登山口。登山口在一個大土地公附近，看到這種超過一樓的大土地公神像，依經驗表示附近應該有公墓。

今天是很典型登山路線，一直爬坡到稜線，然後走在高低起伏的步道上，幾個起落就到大同山、青龍嶺，然後在下切到柏油路。在一開始爬坡後，就全身是汗，這是夏天爬山最折騰人的苦。從茂盛樹葉中看到大同山，蒼翠山色旁襯托著月亮，趁著欣賞拍照時稍微休息。

登這種路途不長的郊山，我喜歡一口氣登上稜線，然後幾個起落就到大同山，從大土地公到大同山約需半小時吧。山上有涼亭供遊客休息，旁邊山路轉彎處有一座小小土地公廟，廟前展望好棒，廟旁有株植物正開花，熟悉的花葉確定有在登山雜誌上看過，不過忘了名字。

在大同山的涼亭裡休息，全身都濕透，望著大漢溪方向，天空灰灰又悶熱，爬到山頂展望不佳，只好把眼前風景當作潑墨山水。

我知道天氣會越來越熱，不敢休息太久，往青龍嶺的路好走多了，坡度和緩，風景也開闊。到了青龍嶺時吃了一驚，賣吃、賣菜都有，人潮擁擠令我以為到了市場。

有一攤清粥小菜擠到爆，往裡頭張望，人坐的滿滿令我沒什麼胃口了。外頭圍滿了人潮，我也趕緊上前湊熱鬧。原來是在賣魚，看到老闆拿著刀正切著鱈魚，拿起三塊大塊厚鱈魚，吆喝有人要嗎?一有人舉手，老闆手指著客人，旁邊助手馬上包好收錢交貨，過程非常俐落。我望著圍觀人群，很多人是專程來買魚。

當反覆這樣過程，很快的一條大鱈魚就賣完了。最後一份鱈魚由老阿婆買得，阿婆開口殺價，老闆嘟起嘴巴像是撒嬌般說：麥啦。阿婆也不是省油的燈：我跟你買那麼多了，這就算我便宜點啦。老板其實早已有定見：好啦，當作孝順妳啦。

當鱈魚發落完畢後，老板拿出秋刀魚，喊出三條十元，數了秋刀魚數量後，限量十位。就看著他把盆子伸出去晃一圈，丟銅板的叮咚聲此起彼落，老闆反應機伶數著，當名額滿後就把盆子收回。我很納悶老闆怎知道誰丟了銅板，要是有人去冒領秋刀魚呢?

賣完秋刀魚，顯然交貨速度有點來不及，老闆一邊罵助手一邊要他手腳俐落點，只聽到有個男人喊著：我明天不來了。我這時才注意到地上蹲著一個人在處理魚貨，這是我聽到他唯一的台詞。我聽到他喊那一聲，不禁大聲笑出來，可是旁人可能太專注要買便宜漁獲，又或是早已熟悉他們戲碼，所以都很專注看著老闆出價。

老闆接著拿出紅魽拍賣，當幾筆成交後，老闆開始上課。拿出紅魽說明如何分辨新鮮，好像他的魚新鮮的可以當教材、範本。當我駐足一會，感覺像是欣賞了精采的舞台劇一般，或是說單口相聲更貼切，我們圍觀的人看著老闆數十年的功力，信手拈來地抖個包袱，經歷這麼生動活潑的現場演出，我滿足地下山。